埃莉诺篇Chapitre14.长枪与蛇(2/2)

埃莉诺冷笑一声：“什一税只是名字叫什一，实际上在很多地方收得都比这要重，比如洛林地区就是七分之一。领主收的税要用来发展领地，比如修建路、发展工商、加固城池、抵御外敌。即便是挥霍，也是挥霍在了自己的领土上，挥霍给了本地的商人。”

两人于是将绑在树上，在坡齐膝的草地里坐了来，远绵延的阡陌尽收底，教堂的尖刺破厚重的城墙，兀自沐浴初秋的骄。

公爵，看见光透过她纤的睫和飞扬的发丝，把她轻盈的鼻尖照得透亮，仿佛有天使在上面舞蹈。

埃莉诺打断了他：“是的，几乎每块领地都有二叁十不同的税目，其中很大一分都是由国王征收的。我了这么多的事、付了这么大的代价，也才争取到盐税一项而已。

她早就发现了，在阿莱西亚看到他为了士兵的命弃战投降、只赴死的时候就发现了。哪怕是凯撒那样贪慕权势到了极的男人，也愿意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屠尽卢，又为她俯首称臣。但是这个男人，无论她多，也不会由她将信念撼动半分。但她偏偏不愿意接受，偏偏想要像蛇一样缠上这杆枪，他低，他认输，他奉她为唯一的信仰。

女公爵的神变得严肃起来：“当时我了一件事，就是向被战争拖垮了国库的法兰西老国王路易六世买了阿基坦的盐税自主权，代价是相当于整个阿基坦一年税收总额的钱财，以及关于我婚姻的谈判。整个法兰西，乃至整个欧罗大陆，有盐税自主权的领地屈指可数。从那时起，阿基坦只需要收取原先盐税一半的税额，财富便而来。而没有哪个领主会跟钱过不去，再也没有人说要独立。”

一坐来，埃莉诺就抛一个问题：“您知税收有哪些吗？”

“那您为何不反驳我呢，罗伯特大人？”埃莉诺微笑地看着他，胜券在握。

这个男人依然是从前那杆百折不挠的枪。但是让他定信仰的，从来不是什么神明，而是神明所象征的善良和正义——即他心的善良和正义。

“您、您这是渎神……”罗伯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埃莉诺却因猎的躲闪而变得更加兴奋。她的上半慢慢靠上前去，将男人的到倾斜的极限。男人剧烈的心声越过正午温的空气，敲她的耳中，直敲得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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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沉了一：“税目类繁多，每个国家、每个城市之间都有不同的税目和税率，光是我听过的就有人税、土地税、城门税、盐、酒税、税……。”

他的脸向后撤了一个指节的距离，让她刚好能够看清他中的倒影，他的声音因惶恐而打颤：“我今日……没穿锁甲……”

她顿了顿，又问：“那您应该知，教廷也向人民征税吧？”

她顿了顿，咬牙切齿：“而教廷只要派个人过来念念经，就要我们将十分之一的生产值拱手送给梵冈。而农民可不这些，对他们来说，唯一的敌人就是负责收税的领主！”

这番话搅扰了罗伯特里的一潭清泉，他有些犹豫：“可是……梵冈是上帝之城，上帝既然保佑我们，那么供奉上帝不是我们每个信徒理所应当的责任吗？”

埃莉诺惊讶得瞪大了睛，这个意外大胆的男人闭着双，乌黑密的睫微微战栗，分明张极了。始终静止不动的嘴更透了他的生涩。一只的颤抖的大手抓起她的手，贴上一个饱满的男膛。

埃莉诺伸手指向远教堂的尖：“您已经看到了，普瓦捷的人民并不富裕，可是普瓦捷的圣埃尔教堂多么富丽堂皇，数不清的彩绘玻璃窗、镀金的耶稣像，上帝需要平民牺牲幸福富足的生活来供奉吗？那供奉他又有什么用呢？”

罗伯特由衷地称赞：“确实是非常有远见的决定。既然盐税减半，平民应该兴才是，为何又以税收繁重之名号召暴呢？”

但是，这是她第一次庆幸他是如此一杆不屈的枪：她撼不动的，彼得又如何撼得动？

埃莉诺看了一这个不依不饶地把话题拉回来的男人，提议：“这山坡风景不错，我们坐来说吧。”

却冷不防重心旋转坠，埃莉诺被拉了一个温的怀抱，一双有些燥的撞了她的。

“嗯，除了教民自愿捐赠以外，教廷还征收什一税，即……”罗伯特声音低了去，显得不太有底气：“即地区农业手工业生产总额的十分之一……”

雷蒙的警告声却不合时宜地在埃莉诺的脑海中响起。她犹豫良久，最后还是扫兴甩了甩，后撤了半米的距离：“时候不早了，罗伯特大人，我们该吃午饭了。”

“您……您不要胡言，主是在考验我们……”罗伯特慌地躲闪着女公爵灼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