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阿。同建康,阿居于,她居于外,妹俩被一墙隔着。阿有意躲她,妹俩再也没有碰过面。
关于阿的回忆,全然冻结于诀别时候的那句‘为你自己而活’。她翻来覆去,想了许久,始终不得解开。
庾琳琅还记得两年前,父亲母亲曾经面相劝阿与太和离。阿拒之,父亲怒而把阿逐家门,并郑重地在府邸门前挂了一周的榜文,平平淡淡地述说庾氏文君是外嫁之女,不是庾氏之人,轰动了整个建康城。不久后,便有她与宋无极定亲的消息在城里传开来,明人都看庾家的政治站位,知晓阿被他们放弃了。娘家了自己一刀,所有人等着阿被太休弃。可过了许久阿还是安安然然地当着太妃,并且有传言太私赴友人宴会的时候,被问及他会如何置庾氏文君,太坦然:“昔年结发为契,自是白首不相离,一生一世一双人矣。”
他不仅没有休弃阿,还又一次调他当年永不纳妾的承诺。
那时候的她还懵懂,如今她……还是不懂,却隐约羡慕阿与太之间厚的。
血脉相连的妹站到了对立面,仿佛老死不相往来。
另外,庾文君最后说的那句:‘须知在在’改自李商隐的《暮秋独游曲江》,谁让作者没有作诗的本事呢。)
其实,她骗了母亲。庾氏搬离建康城后,她曾经私和阿见过一面。
那日他们聊了许久,都是儿时琐碎的回忆。阿笑着说她还记得妹妹生的时候,她全皱的,哭声细到仿佛一瞬间便要断气。母亲衣不解带照顾她,就连父亲在她的房间里都不敢大声一气,像是怕把小女儿的气给夺去,一不小心散了。终于过了周岁,她的慢慢壮实起来,那时候她逢人就笑,可好玩了,所有上门客的夫人都逗她,可她始终最喜找母亲,最喜依偎在亲娘的怀抱。她那般贵,便是后来母亲又生了叁妹,仍然一直把次女当作珠一样护。她为既要忧心婴孩时候弱的二妹,又要应付动不动哭闹的小霸王叁妹,愁得发都要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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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别之际,阿温柔地与她说:
庾琳琅当还不解,问她为何如此择选?
(作话:庾文君确有其人,然而真正的司绍至少有过一个妾室,就是鼎鼎大名的宋祎。所以说,这是架空嘛,看到这里大家应该看来了,此文架空东晋初立,私设众多,就请大家看着图个乐就好,千万不要考据。
“皎皎,须知在在,此后远山遥,阿只愿你这一生为你自己而活。”
庾琳琅莫名红了,阿瞅着得趣了,取笑她还是不大的孩呢。她觉得不好意思,便生生遏制泪。
久而久之,她便不去想了。
少时记忆从阿中娓娓来,阿如数家珍,一双明眸亮得惊人,好像又回到了当年洛城明媚骄傲的庾氏文君。
阿眉舒展,扬一笑:“阿郎不负我,我亦不负他。”
那天的阿穿着一粉蓝的襦裙,眉温婉,比起当年庾氏文君锋芒毕,誓要与王氏阿珺争个低就的跃跃试,她似洗尽铅华,被岁月所温柔,磨平了所有菱角。
上于火之中,遂生决然。
神定,未有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