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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珺中笑意淡了来，嘴角却依旧扬着温柔的弧度。

那个丫鬟并没有云娆这么幸运，最后爬床不成反倒被容珺叫人活活打死。

“领罚，”容珺不理会小厮，冲着她笑了，温声细语地问：“你可受得起？”

她不说话，容珺也沉默不语，就只看着她。

良久，容珺终于迈开，一步一步缓缓走来。

可那又如何，他们之间的份是一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待她再特别，他终究只能娶门当对的大家千金，正经嫡女当正妻。

就连那“不许嫡系弟有任何通房侍妾”的规矩，也是那次过后才立的。公主原意是怕其他丫鬟有样学样，祸害容二公，没想到每次被祸害的都是大公。

“公，已备好。”

六年前，也就是容珺刚满十八那一年，当时云娆才十二岁，有个丫鬟见容珺外貌俊且谦逊温和，待人接令人如沐风，时时带笑，便对容珺生不该有的妄念。

开容珺，还说愿意陪她一块苏州，帮她寻找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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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当通房，”容珺嗯了声，略微沉片刻，“可是想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将你迎门？”

云娆两排纤密的睫随着他的步伐不停的抖着，直到微凉的铁笛抵上颚，被迫抬。

空气中渐渐弥漫起难以言喻的压迫，压抑得令人窒息，所幸屋外除了有仆零碎的脚步声外，还有听不太清楚的啼鸟鸣，不至于让人觉得难熬。

云娆脑中其实有模糊记忆，隐约记得被丢弃前他们也是对她万般疼，只是幼时的生活太苦，她心中有恨，始终刻意忽略。

敲门声响起，云笙在外间说，恰好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笞杖之前，容珺亲自命人将全府仆叫上，要护院当着所有人的面笞杖，场面之残忍，叫声之凄厉，那惨无人的画面云娆至今都还记得。

后来她没死，甚至最后还成了容珺的通房，后院除了她再无他人，的确桩桩件件都证明容珺待她不同。

云娆自然清楚，这个罚她受不起，她前世也险些被公主叫人活活打死。

“没有，我不要！”她立刻否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有些心虚的敛睫，不敢看他。

她虽然被爹娘狠心抛弃，但仔细想想，兴许他们是有苦衷的。

前世她再拎不清，重活一世，起码也学会了认清现实。

两人再次陷沉默。

“婢是说……婢不敢，昨晚婢只是一时胡涂，婢甘愿领罚，请公忘了这件事。”

云娆的脸可见的转为苍白透明，一抹不易察觉的酸涩，自底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