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后综合症与除夕夜(2/2)

离开的时候，符黎承诺会早回来。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因为不知他是否需要另一个人的陪伴，但至少，那个游戏还差一才能通关。除夕当天，家人开车来接她。夜晚，她收到一众好友的祝贺消息，大多是初中、中同学，群发。虽然平日里早已不联系，接到消息时，她仍觉得欣，一一把祝福的话回送过去。

卫澜好像回到了这里办公，但自从在便利店门碰面后，他就像销声匿迹了一般。在漫萧瑟的冬季里，他似乎只想短暂地现一。她甚至怀疑他与科病房的男孩究竟是不是同一人，因为在一幢楼的转角与旧友迎面相撞属于少女漫画的剧，而她毫无疑问，正于焦躁麻木的现实。也许他也在忙。到了历年底，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什么？我这边听不清。”

符黎是有私心的，她想看看室友收到这份礼的反应。但他脸上没有显任何异，一如往常。“要上试试吗？”她满期待。他修的手指拎起项链一端，让珍珠贴在另一手掌心。他不需要镜，轻轻一挽就好了。项链不，刚好贴在颈侧，成为他浑上唯一的亮装饰。

打那天起，沉莹成了办公室里最自在的人。既然定决心离职，也就不再背着包袱，不必看别人的。走这栋死气沉沉的灰大楼，一切份、地位都会沉没于芸芸众生里。但符黎没法到。正如沉莹说的，她被捆住了，不能轻易逃脱。Elena是她最畏惧的对象，因为红发转校生和地理老师——以及成过程中她遇见的所有蜂后——都汇聚在她的上。

正合适，再一都不行。她盯着他的锁骨。珍珠衬得他更时尚模特的氛围，或者添了几分遥远他乡的异国调。不，也许她不该这么认为。她不确定。但项链的缚和圆的光泽总是引人遐想。

“仲老师，谢谢你帮我供稿，还有节快乐。”

“我说，明天我们去玩吧！”

“谢谢。”仲影说。

她把纸条挪过去，接住沉莹同的神。

过年时，仲影没有选择回家。他说路途太远，在写完手里这本书之前，他不会去任何地方。为他准备的礼终于邮寄到家：一条珍珠项链，漂洋过海，丽，细腻。离开租屋前，她把礼送给了他。

※

烟被禁止，屋外响起了电鞭炮的声音，震耳聋。符黎听着那响动，却惦记起小叶不久之后的考试。学音乐的人会对这些声音更吗？正思索着，她恰好接到他打来的电话。

符黎谨小慎微地躲避着，中午吃饭的时间也尽量与Elena错开，好在暂时相安无事。工作依然繁重：不断向乙方推销佳日文化的品牌，又不断被拒绝，幸而过程中还有一些人肯大发慈悲。无意间，她发现先前涉足本市的一级通缉犯已经落网。要不是浏览自动推送了每日新闻，她本记不起自己当初曾经为此心惊胆战。通勤和工作似乎能让人忘记很多东西。

今年节早，过了新年没多久就是除夕。符黎要回去和家人们团聚，还要看看半年才见一次的亲戚们。许多人不喜节聚会，尤其是讨厌他们各翻样的旧观念——譬如攀比和婚言论。但她的亲戚少，几乎没有同辈，也不值得厌烦。恰恰相反，她很期待，因为觉可以回到小时候。

节晚会与鞭炮声织成一张网，几乎揽住对面所有话语。

而后在姚佳诚的推波助澜，Elena命令“负责人”重新修改了合同。公司的财务人员从未显真容，就连当初负责招聘的HR也再没现过，至于法务则更不可能有。她不知究竟是谁负责拟定各合同，但总归修正了稿费结算的错误。看着Elena今天的办事效率，符黎想起中时期的地理老师。她是一个明显偏男孩多过女孩的人，会在课堂上讥讽班里青靓丽的女学生，却偏袒在自习课打闹的男同学。那群最漂亮的女生说“因为她老了，所以嫉妒”——如今觉得荒诞不经，但那时候她们都习以为常。

忽然，叶予扬在电话那，觉得可以大声说他的无理要求。

“，明天我们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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