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下）End(2/3)

“没事的。我活到了最后，不是吗。”

“辛苦了，小叶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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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啦。”

“十五岁，您在哪里读书？”他也以柔和的神相对。

另一边，二楼走廊的尽，叶予扬一直在那儿忙碌。

刚到别墅的时候他碰见卫澜。看她迟迟不来，两人都有些担心，除此之外不再有别的话题。他希望忘掉冬天的争吵，也希望自己能忘记。可一旦回想起卫澜和她之间特殊的相方式，他就觉浑发，好像又被拴回她的车后座上。最可恶的是，那位罪魁祸首居然表现得若无其事，还抬起手和他寒暄，喊他“少爷”。太恐怖了！他后退两步，回了一声“叔叔”，然后飞速却稳健地跑上楼，以免让人误以为自己甩了败北的背影。

“您真是过奖了。”在当事人否认前，卫澜抢先了一步。他擅应对这社场合，而且十分愿意坐实那个份。

“得这么俊俏啊，”老太太继续夸赞，“不错，你这张脸有像我们当年书院里受迎的男同窗。”

远不用担心它会掉来。听到那句话，卫澜突然怔住了，而她正专注于窗外，被天的景致引。风拂过林间时，一阵久违的香气缠了过来，净、温，随即因为他升的温愈加馥郁。

符黎定在原地呆滞地张了张，不知该怎么接。

走近储藏室时，她听到小叶的脚步声。他正着耳机，与一上了年纪的冷风机推拉。符黎记得小时候，夏天，太太会往底的箱里满冰块，等它来解暑的冷气。年轻的他应该没见过这东西。

箫凝在旁边笑得悄悄低了。

“我厉害吧？”

“就在城东边，那条运河附近，”她抬手指指方向，“以前是教会建的，叫九境神学院，后来就改成书院啦。”

两三句谈后，箫凝让了客厅的位置，换卫澜留来陪陪老人。“我觉得太太会喜他的。”她朝符黎眨了眨。她们抱起小箱走上楼，一人去找令儿，一人路过书房，又敲开那里的门。旧书摆满了半面书架，仲影垂眸翻着书页，站在被窗外树荫覆盖的地方。事至此已经过去一半。符黎有些心虚地挽住了他的手，不敢看他的睛。

他们随便聊了几句，说起这座别墅。他侧的窗外是一片绿的海，树冠羞避，为彼此留空隙。清晨，那些叶会沾染的雾。符黎看见它们被折断了，四分五裂，撕扯细密的纤维。但这次她没有讲述梦，而是解释了去年冬季的心境。

那句话可以理解为很多义：悲悯、独占、安，甚至冷静的幽默。现在，他们携手走向了新的分岔路，而那些相厮守的记忆留在了他的梦里，断断续续，从见到她的第一天开始。

“啊……？”

“黎黎，这是你的男朋友啊。”

“是啊……”

储藏室几乎焕然一新。男孩笑起来，炫耀他的成果。

叶予扬扭摘耳机，爵士乐的音符立刻轻快地奔向符黎，跃上她的肩膀。相比去年，他了一岁，仍然喜把绪写在脸上。

——几十年前的往事仍旧历历在目，一小时前说过的话却记不住了。到了这把年纪，她难免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前兆。符黎不好反驳，脆选择放弃解释。一想到太太已经生活了近一个世纪之久，她就觉得澄清那儿关系本不重要。

颜令儿给他派了一份艰苦的活儿，要先清理储藏室的老件，再把搬来的闲置品安放好。房间弥漫着尘封已久的味，里面七八糟堆着上一任房主留的东西。他一遍遍，推着粉婴儿车，拎上玩铲和小桶，还抱一台锈迹斑斑的旧烤箱。叶予扬很少家务，大分时间都放在了琴弦上，但今天他要得又快又利落，赶在所有人之前完成工作。

“那年我们才十五岁，男孩儿女孩儿都要分开教书，老师里面还有外国人……”太太讲得笑弯了，“我记得隔的那个同窗姓严，得可标致了，我和小梅天天都要去看他。”

光变得耀了，客厅的女士们挪到了影。太太仍然坐在那把舒适的摇椅上同箫凝说着话。符黎觉得她上少了什么，想来应该是一只慵懒的白猫。他们在餐桌旁找箱，老人只要一回就能看见。她挥挥手招呼两人过去，眉间有和蔼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