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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从未在沈御雪上见识过的脆弱，他这个师尊一向没什么烟火气，红尘的对他而言就是一潭死。

来人腰挎弯刀，五官艳，眉宇间带着两分戾气，目光鸷。却并非是什么陌生人，而是现任妖王，沈御雪的徒弟，燕南归。

一半思绪还沉寂在梦中的沈御雪一惊，他如今上带伤，竟是连边来了人都不知，梦中的悲伤散的一二净。

他们师徒二人已是多年未见，今日重逢并没有想象的和谐，反而充满戒备和审视。

“我是师尊的弟，我怎么不能在这里？”燕归南弯腰凑近沈御雪，试图伸手去沈御雪脸上的泪痕。

沈御雪很快收敛心神，再度恢复成燕南归所熟知的疏离温和，迎着燕归南鸷不善的目光冷淡：“你不在妖族你的王，跑到金宗来什么？”

今日山中有雪，青梧峰万籁俱寂。从树叶隙中的一天光让沈御雪微微眯起，方才意识到自己坐在院里的梧桐树睡着了。

他不是眠之人，但受伤后总是梦魇缠，睡梦中浑噩便失了锐。燕南归实力盛，又有意收敛气息，沈御雪的警觉就更差了。

待他看清来人后，不由地皱起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脸上的有些，沈御雪正要抬手拭，冷不防从旁传来一冷哼。

如今院里多了个人不可失礼，沈御雪说话间一发带随意地把发扎起来。修的手指穿过洒落的发，手背上的青透过莹白的肌肤显淡青，衣袖垂一截手臂，白的像玉一般晃。

梦里悲戚，只留只言片语的记忆，沈御雪不愿多言。他站起整理披风，海藻般乌黑亮丽的发散落在肩上，垂至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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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只不过沈御雪睡的沉，没有察觉到。他靠近沈御雪时听见苍生二字，看着沈御雪落泪来，不由地怔住。

沈御雪意识地避开，暧|昧的气息霎时凝结成冰。曾经的亲密无间早已然无存，燕南归的脸难看了一瞬。

映帘的不再是那片火海，而是一片白茫茫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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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寒意重，上的披风垂落，冷意让沈御雪忍不住咳嗽，苍白的面泛起不正常的红。

“不愧是师尊，连梦中都念着天苍生。”

他平日严谨，领袍，玉冠飘带，一丝不苟，如今独在此养伤才随意了些。单薄的衣衫外只披着一件红的披风，修的脖颈。

嫉妒如同火焰一般在心燃烧，燕南归神冷地问：“师尊这是梦到什么了？怕不是只有所谓的苍生吧？”

梦境被人窥探了去，沈御雪的神有片刻的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