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奁琳琅 第7节(2/4)

易大娘纳罕地“嗯”了声，微扬的声调，仿佛她们有些不知斤两。

易大娘了，终于言归正传，往前挪了挪：“般般，我上回赴都转运使家的宴，遇上都漕夫人闲话家常，说她家的侄正打算说亲事，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一就想到你了。后来问了都漕夫人，那公家什么境况，都漕夫人说她胞兄如今在幽州任知州，上州知州正六品的官，家四郎在京畿任主簿，虽只是个九品，但胜在年轻，过年才二十一，往后前途不可限量。我想着，这样门第 比上不足，比有余，尚不至于慢待了你。照着都漕家的家风，可想而知知州府上也错不到哪里去的……”说了半日见明妆没什么表示，不由顿来，迟疑地问，“般般，你觉得如何？”

煎雪会意了，领命退去，商妈妈殷勤地将温炉往前挪了挪，笑：“大娘为着咱们小娘的事，风冒雪赶到这里，快和和。”一面接过女使手里的斗篷，挂在了一旁的架上。

这话就

易大娘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媪总是嘴，闹得她很没趣。

明妆讪笑一：“我还未想过定亲的事呢。”

商妈妈说是，“一应都好，只要我们小娘平平安安的，我还求什么呢！”

商妈妈：“大娘瞧，我们娘不低，父亲封了郡公，母亲也是诰命的夫人。郡公几品？知州又是几品？这上差了那么多，我们小娘嫁那样的门第 ，岂不是委屈了小娘吗。”

大家客了一番，待煎雪奉上茶来，易大娘了，方说起了今日的开场白。

商妈妈还是摇，“当初我们主母离世之前，托付我好生照看小娘，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还是要多加斟酌的好。两家门第 过于悬殊，我们小娘到了人家门里，怕是过不惯。”

易大娘嗐了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爹娘虽不在了，总还有家中辈心你的婚事。想当初，我与你爹爹兄妹最好，你于姑母来说，如自己的孩一般，我怎么能不事事想着你。”

易大娘听罢，显然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这话是没错，可此一时彼一时，郡公和夫人都不在了，若想找个门第 般的，人家贪图你什么，连个帮衬都没有，势必要多加权衡。照我的意思，宁肯低嫁，也不要攀，免得将来妯娌姑嫂之间比较，反倒落了乘。俗话说宁不后，等日后般般自己过日了，慢慢就明白了。”

小娘不好意思一回绝，自己作为母就得过问。商妈妈堆着笑：“大娘，我瞧这门婚事……像是不大合适。”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明妆知，所以即便十分反易家人提及她的婚事，也还是客气地将人引了厅。

“还着雪呢，难为姑母赶了来。”明妆比手请她坐，一面吩咐煎雪，“泡上好的茶来，款待姑母。”

她巧如簧，简直不像至亲，像个媒婆。商妈妈先前还盼望易家能有个上的，不存着算计小娘的心，可是如今看来天乌鸦一般黑，挨踢的老窑烧不好砖来。

易大娘笑着应承了，又：“你大表嫂今冬刚生了个儿，我又要张罗庶那两个丫的婚事，真真忙得脚不沾地，因此没常来看你，你可不要怨怪姑母。”

易大娘惯会虚与委蛇，笑着和商妈妈打招呼：“远不见商妈妈，近来好啊？”

明妆说哪能呢，“姑母掌家，家大业大人又多，我知姑母忙。”

“怎么不合适了？哪里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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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妆很惊讶，“哎呀”了声，“二表兄官了吗？我一向不大门，到现在才听说，还没向姑母喜呢。”

她转又对明妆：“小家有小家的足意，大家有大家的艰难。退一万步，就算知州府门第 不，有都漕这样的亲戚，还怕将来都漕不提侄儿？”

“我前日回宜男桥巷去，听了老太太的话，说实在的，也觉得老太太得大为不妥。手心手背都是，孙是骨，孙女就不是骨吗？要我说，你爹娘不在了，更应当万般惜你才对，反倒提什么命继的事，难怪要惹得你哭。”说着怜地打量了明妆一，“好孩，姑母知你不容易，祖母上了年纪，倘或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你千万要担待才好，不与她计较，是你孙女的理。我呢，原该时时关心你才对，可家里事忙，你二表兄今年方仕，虽是个七品的小吏，但好歹成了，比起老宅那两三个，总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