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奁琳琅 第8节(2/4)

所以不吵架的时候，还是一团和气的。

兰小娘和惠小娘面面相觑，“怎么来了位公爷，好大的官儿啊！”来不及想别的了，赶替明妆整理衣裳和冠，匆匆又叫人取妆盒来，铅粉脂一样不能少，画上弯弯两远山眉，最后再贴上朱红的钿。细看看，娟秀佳人芳华无两，兰小娘轻轻将她往前一推，“快去吧！”

“没有、没有……”翼国公倒闹得不好意思起来，忙比了比手，“小娘请吧！”

年幼的小女使们推举一个胆大的来请示，莽撞地说：“小娘，咱们也烟火吧！”

明妆抿笑了笑，带上午盏了门，站在阶前的翼国公甫见她，心的惊艳更胜之前。

果、心、酒，还有团圆饭，一一经明妆的手送上去，最后大家叩拜，近的人都在，一个没少，是最值得欣的事。

她们吵得不可开，明妆尴尬地杵在她们中间，已经对她们相的方式习以为常了。

“没什么好，就是心里兴罢了！”

惠小娘大吃一惊，白翻，“你莫不是疯了吧，我哪里是这个意思！都是孀居的人，这么说你，我有什么好？”

人都很好，但到一块儿就不对付，蒜的小事能够争执半天。这也算尽好妾的本分吧，两里就是要争，可以对主母毕恭毕敬，但是妾与妾之间，须得分个。

当然基本都无伤大雅，吵吵更闹，如今这样冷清的家，没了她们拌嘴，就愈发没有烟火气了。

梅园那回，她是浅淡的妆容，看着年幼天真，让人生怜。这回她是盛装，着芙蓉冠，穿着金红裙，那容貌殊胜，竟有画上神像的错觉……

第 二日就是年三十，家里过节的东西一应都准备好了，到了天将暗的时候，就该往爹爹和阿娘的灵前上贡品了。

因着是除夕的好日，几乎每条街巷都灯挂，盛大节日才得看见的鱼龙灯已经稀松平常，十字大街的路上着一座缩小版的白矾楼，虽不能和真楼比，但其度也可谓壮观，甚至能够容纳二三十人观赏。

明妆说好，那些孩就哄然一声喝彩，在园里辟一块空地，把预先准备好的烟火搬来。负责火的迈着鹤步，一脚在前一脚在后，一手拈香一手捂耳，既兴奋又恐惧。

只是这样辞旧迎新的日，不要再去勾起那些不好的回忆了，翼国公：“我莽撞地邀约小娘，实则也是为了让小娘散散心。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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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们斗嘴，最后一般都是小娘破费。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兰小娘抚了抚鬓角，说算了，“我们一把年纪，还要小娘来哄，也枉辈了。”

终于捻被燃了，一簇火星燃烧后没了动静，大家屏息凝神静待，砰地一声火光冲天而起，易园的上空，也有了属于自己的辉煌。

第13章

翼国公发了一回呆，她脸上的笑容隐现，朗地唤了一声，“怎么了？公爷走错门了？”

五彩的灯火，在明妆的脸颊上投了温柔的光，她笑着同翼国公说起小时候过年的景，“陕州也有灯，不过不比上京豪奢。除夕夜我爹爹和阿娘带着我赏灯，什么坐车灯啊、沙戏灯啊，还有诸般琉珊灯，实在是令人缭。那时候我觉得陕州过年一定是最闹的，如今回到上京，才知不可相提并论。今日要多谢公爷，要不是你来相邀，我大概也不会门，不过在家守守岁，困了就回房睡觉去了。”

几年每到这个时候总哭，今年是第 三年了，好像逐渐适应了这酸楚。大过年的，应当兴兴的，明妆眨去角的意，笑着让大家席，虽说爹娘不在了，也没有骨至亲在，但在座的都是贴心的人，反倒比各怀鬼胎的易家人更令她轻松。

，你要往我上扣屎盆？”

正在叫好声一片的时候，有女使来传话，说翼国公来接小娘了。明妆怔愣了片刻，本以为那天是随便一说，没想到人家果然当真了。

她说得很轻松，但翼国公从中听了她对往昔岁月的追忆。官场上风云诡谲，今日风光无限，转天可能就一文不名了，她的父亲就是如此，一生征战沙场的悍将，最后竟是死在病榻上的，不由令人唏嘘英雄末路。

最后还是得明妆来打圆场，“兰小娘的六破裙打裥不细，让他们重一条就好。惠小娘的脸也不大，等年后买个玉回来，据说啊的，脸就瘦了。”

……

界南巷离御街不多远，往南拐过潘楼，就是上京最繁华的去。

外面的烟火已经燃起来了，坐在西厅用饭，漫天的火投各的光影，将这除夕夜缀得火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