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毁掉，开心吗？(2/2)

裴朝率先迈了，一步两步，然后小跑起来。他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却不可控制地跟着脚步加快。

站了一堆人的大厅死一般沉寂，直到男人再次开：“她在房间，上去看看吧。”

不是讨厌，而是，喜。

没有哪一刻能比再次见到楚枝时让他清楚地意识到，她对他们的厌恶，远比他预料的要多百倍千倍。

生来就拥有一切的裴朝不懂得如何正确表达意，加上对外来者意识的排斥与敌对，他后来的诸多求关注也全都变了味。

新婚后不久便带着秦阿姨去环球旅行快一年未见的爸爸眉目微敛地坐在沙发上，见着他们回来不知怎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那惊天动地的一刀破的不止是那位心怀不轨的数学老师的满肚，还破了他们之间由楚枝让步的表面和平。

她并没有像所有人猜测的一样来讨好他们，以期在裴家站稳脚跟，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公主”。她像是和他们同住一个屋檐的幽灵，居简，对于裴朝的恶作剧、他的冷旁观以及佣人们为讨好裴朝而自主的各差别对待都始终保持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纵容。

“楚枝事了，开心吗？”

那是他第一次从裴朝脸上看到这绪。于是他立刻明白了，过往裴朝那些挑衅之举究竟是因为什么。

那时候她看他们的表，平淡得好像在看两只表演得十分无趣的猴，透着被藏在平和表面隐约的意兴阑珊。

裴朝在他说楚枝事的前半句时就已经张地脱问：“她什么事了？她现在在哪？”

来开门的秦阿姨意料之外的平静，没有质问也没有指责，沉默地给了他和裴朝空间，于是已经彻底打破禁锢的楚枝看过来的视线再也没有任何遮掩——

男人眯盯着裴朝，直到裴朝承受不住他那双审视的、仿若能够看穿人心想法的狼狈地撇过去，他才又看向站在裴朝侧始终一言未发的他，又一次缓声开问：“她被毁掉，你们开心吗？”

楚枝住在三楼。

能惊动他爸的事一定不简单，那这会儿守在楚枝房里的，肯定是一起回来的秦阿姨。

裴朝站在他侧，整个人一反常态地呈现一张、焦躁和恐惧。

她那双漆黑澄净的睛里满是讥诮的厌恶，冰冷的视线嘲得在他和裴朝的面上转过一圈，铁丝一样缠绕着他们脖颈，然后唰一声勒。

他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也不知此刻除了尽力用面无表来掩盖自己的心慌意外，他还能些什么。

过两章剧，在筹划写后面3P的了~

“识趣些远。”

他和裴朝呆站在她房门外，却半天不敢伸手敲门。

他不知应该以怎样的表去面对秦阿姨，尤其是看到楼那群被聚集起来的佣人时——他和裴朝这将近一年时间里对楚枝的慢待甚至欺辱，他们肯定已经知了。

事开始朝着他始料未及的方向彻底崩坏。

直到初二学期的某一天，他和裴朝放学回家发现家里的佣人们个个噤若寒蝉地垂首站在大厅，带作楚枝的几个更是脸惨白，一副心虚的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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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跟着秦阿姨来到裴家的楚枝像是一湖，看上去文静澄澈，典型的乖乖女派，即便裴朝挖苦作，她也多数置之不理，以避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