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校长(2/2)

望去，只能看见他着白手的、骨节分明的右手，那只手搭在背椅的扶手上，一枚鸽血红宝石戒指在指上闪闪发亮。

片刻的沉默。

“你们可以离开了。”校用这句话作为收尾，“Andre，你留，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不行！”安瓷一惊，她本来以为这位校好歹会跟她寒暄或者安几句，结果一上来就是冷冰冰的命令，令她陡然生一气恼来，“你不能让我就这么忘记这些东西，我有权利记住它！再说了，我可是受害者，万一他之后又来找我怎么办，我又一次被他拖梦境里吗？！”

一直以来都靠在墙边当背景板的Andre蓦然声嘴。安瓷朝他看去，对方也恰好抬起，跟她平静地对视。“梦在侵你的梦境之后，也往往会扰你的记忆，使你难以分清现实与梦境的区别，在之后可能会遇到一些难以预测的危险。你应该听他的。”

“离开Mare制造的梦境，是你自己的功劳。”Night答非所问，“至于Andre，他是校的。”

“如果你的意思是我会在这个学校里遇到危险，那么我的答案是，我要申请转学，今天就走。”安瓷越说越恼火。直到这个时候，校都还没有转过，她所能看到的，只有背椅上繁复华丽的纹，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我不会再在这里待去了。这样总不会遇到危险了吧？”

“如果你一定想保留它，也并非不行，但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需要你自己承担。”校平静地说，“此外，如果你要转学，我也可以答应。但在你正式转学之前，你需要在这里至少待满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是执意要走，我会亲自去拜访你的家人，告知他你的决定。”

“可他想清除我的记忆。”安瓷咬住嘴，“我不想……”

“……好。”安瓷咬着牙说，“没问题。”

“他的意思是，单独清除掉你被Mare暴的记忆。”

“我已经给Mare了禁制，让他不能再靠近你。”校的语气冷峻到近乎森严，“他未来不会再来扰你。你现在还没有适应这里的生活，忘记跟他的不愉快经历，对你来说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想说的话，你可能会有些不兴。但是校对于斐尼克斯中的人来说，是十分有威信的，他说的话，我们一般都不会反驳，更别提像你刚刚那样跟他差吵起来。”Night冲她一个淡淡的微笑。“他想让你放弃那段记忆，一定有他的理。不过既然你持要保留，这也是你的自由。”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很淡的香气，安瓷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味，但却觉得自己的心竟然在这香气慢慢平静了来。

安瓷一时找不到什么话去回答，最后只能：“谢谢。”

尽保留了记忆，但一旦回想起方才在办公室里的对峙，就让安瓷浑不舒服。她跟着Night，心烦意地了楼，等离开了这座塔楼，重新站定在光中时，安瓷才觉得心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Night对她说：“你刚刚不该嘴。”

“什么叫正确的选择？”安瓷蹙起眉，“Mare跟我说，他不是人类，是梦；Night也跟我说，他其实也不是人类，而是灵。校先生，你觉得我能在了解到这么多奇诡异闻后，还能假装一切都不存在吗？”

房间没有Mare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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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控制你的脾气。”Night沉着地打断她，“请不要这么焦躁。”

“Night。”校的声音从背椅后传来。安瓷微微一愣，不知为何觉得这声音有微妙的熟悉，可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听到过，“清除她的记忆。”

“安瓷。”Andre了一气，从原先靠着的墙上直起，“你……”

Andre和Night同时蹙了蹙眉。

安瓷用力地松了气。即使在梦境结束，她第一时间就冲去洗手间检查了一遍全，发现自己上并没有现任何跟有关的痕迹，从而意识到那一切的确仅仅是发生在梦中之后，她也依然不想看到对方。

“你为什么想保留关于Mare的记忆？”校的那只手从扶手上挪开了，语气中带上一丝好奇。安瓷想到，他现在八成是双手叉放在膝盖上的姿势，就像电视剧里那些与学生谈心的教授。她盯着他桌上的羽笔，语气低沉地说：“因为这是我的记忆。没有人能够代替我来决定应不应该记得。”

她跟着Night一起绕过一块的草坪，沿着碎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向教学楼走去。

“不过，”她好似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继续问，“那个Andre……他是什么……呃……他是人类吗？之前我离开Mare制造的梦魇时，好像就是他帮的忙。”

她回想起自己方才要转学的决心，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校，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