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似真似幻(2/2)

“那我不看，只是陪着你，可以吗？”

说完这话，他就灭了烛火，让假山重归一片幽暗，对着她的影乞求：“我什么都不看，阿桑，你别让我去。”

如果不是梦，那为什么阿桑从没有和他提起过这件事？

如果是梦，那为什么他的灯真的送去了？

“……”

纠结了不过几秒，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遵循本心，提着那盏凝聚了他一年心血的灯，一步一步定地缓缓向她走去。

云岑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鬼怪，被施了幻术，才遇到这样反常的一幕。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脑一片空白，本不知自己该些什么，明明想到她边去，可又因为她的神有些退缩。

比这狠恶毒百倍的神，云岑都可以轻松应对，可对着她这没有多锋利的目光，他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她轻飘飘地刺穿了。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他倒也不是想看她哭，他只是想要看到更多不一样的她。

大玄独一无二的明珠玄扶桑，竟然仪容不整，独自躲在暗无人的假山角落里哭……

他很喜平日总是微笑着的阿桑，可他也很喜那时陌生的，冰冷的，着泪的，似真似幻的阿桑。

直到现在回忆起来，云岑都清晰地记得他当时的喜望外，同时他也会怀疑，那时所见实在太过反常，会不会只是个梦？

那样的阿桑，谁也不知，只有他看见了，就好像她是一件还未问世，就被他私藏了的宝一般。

可是……可是面前的人不是别人，她是阿桑，她这样对他，他却只想凑到她面前哄她展笑颜。

不知于什么样的缘由，他也默契地从没有主动提过，这件事好像就这么从时光里定格，变成了他与她共同守护的秘密。

看着楼神平静的玄扶桑，云岑心里庆幸她没有哭的同时，又有遗憾。因为那天后再见面，她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他再没有见过那样的阿桑。

他越接近她，她的神越冷，着钻骨髓的寒意，他还是走到了她前，与她面对面坐了来。

“……”

那样的阿桑分明拒人千里之外，他却恍惚觉得那是他离她最近的时候。

可能是他的语气太可怜，黑暗中，阿桑竟然伸了手，接过了他的灯，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你是不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啊？”

“……”

他看到她轻启了，听到她用他最喜的声音，语气更冷地重复了刚才的话，“去。”

“你一个人，不安全。”

那张脸上他习惯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泛着光。

他谨慎地捧起了那灯，烛光把她寒凉的双眸映照得有一丝意，也给了他勇气，“这是我亲手给你的生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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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抬起，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他看到了那熟悉无比的面容。

不同于以往平易近人的模样，此时的她，好像把全的刺都竖了起来。她看他的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本不在意的陌生人。

他云岑是谁？若是别人敢用这态度冲他说这话，他一定要狠狠赏那人一脚，碰上他心不好的时候，定要让人拉去打死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