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权(4/4)

涨涨记，在母亲来的时候他还在想许一零会不会趁机跟母亲告状，说他因为一小事就冲她大吼大叫，如果那样，他就会更讨厌她。

可她最后只是泪没就跑走了。

她没有告状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先在母亲面前揭她抢西瓜的行径？他当时没有想到这一。

他没有先告状只是不想因为小孩的矛盾挨大人的骂，不是因为他包容她的过错。

他觉得他吼她是一警告和惩罚，正好和她的过错抵消了。

可她哭了。

在以前，他认为这很正常，“哭鬼”哭是天经地义的。但是现在他有些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得太过了。

许一零说的最后一句话还在他脑里打转。

他不禁皱眉。

他刚才在回想和她有关的过去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以前有多忽略许一零的存在。一直以来，她在他心里就是个和自己差不多时间被生来的小东西，一个和他一样、拥有诸多属于小孩纯粹的恶劣格的同龄人。

他并不像家那样把她视为应该被保护和珍惜的后辈，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他觉得自己永远不会为天生的份对她心存护和亏欠。

他们的关系绝对算不上好。那些和她有关的记忆里，只有令他不愉快的记忆被化了，愉快的和绝大多数普通的记忆只是一闪而过，和她这个人一样透明。

但是，当他思考后，他无法否认的是，她不是透明的，她是一个从他记忆之初就存在的、会哭会笑的人。

仔细回忆以前，父母对许一零的关心不比对他少，但也不多什么，基本上对他们两个一视同仁。

但是，许一零没有朋友。

她过于安静了，胆也很小，玩得时候放不开，没有小孩愿意和一个活木在一块玩。

一开始，许穆玖去玩，许一零就像个小尾一样一声不吭地跟在他后，到了地方，大家打成一片，不一会儿许穆玖就能看见许一零一个人站在旁边，呆愣愣地盯着这边玩耍的人群。

说她透明，是也不是，也许她算另一形式的惹吧。

“那是你妹妹吗？”一个小男孩凑近许穆玖问。

“……嗯。”

“她又不会玩，像呆，次别带来玩了吧。”

很久以后许穆玖回想起那个男孩说的话，他才意识到这句话有多缺乏礼貌，尤其是，这句话是对着他这个当哥哥的耳朵说来的。

可当时，许穆玖只觉得无比赞同。

带着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不来玩太丢人了。

她是他的累赘。

后来，许穆玖门，许一零还准备跟着，却被许穆玖警告不准跟着自己。于是，许一零扒着院大铁门的边，地望着许穆玖离开了。

她还是会偷偷地跟着许穆玖，只不过距离远了，不让许穆玖发现她在跟着他。

被许穆玖发现后，他脆每次门都躲着许一零，如同躲着幽灵，不让她察觉自己去了。

避开目光，转过拐角，成功甩掉她后，他一轻松。

回到家后，他看见许一零一个人坐着，有时候在看电视、看那几盘已经被反复看过好多遍的碟片，有时候在读画册、杂志，有时候只是盯着某个地方发呆，他不知她察没察觉自己刚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