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瓶巷拥挤而狭窄,走到巷底,天光也渐渐地被遮掩,只透微弱的几丝,照在方杰所说的榕树上。
只好在房中寻了一只莹白清透的翡翠镯,向韶言的院行去了。
再找方杰帮忙,将人约来。
乎意料的是,韶言得知韶声来意,表现得十分快。
“慎言,方公。”韶言拾起桌案上的团扇,掩住半张脸。端的是仙垂目,清冷非常。
韶声当然不知这些。
又是让她极为不愿的麻烦事。
方杰:“这个好说,二小算是问对人了。何泽生便住在城南曲瓶巷尾。靠着一棵老榕树,小可去那里寻他。”
“撷音,你可知柳姑娘与我说了什么?”方杰迫不及待地向韶言献宝。
想不来,韶声也不为难自己。
只是自己若想找方杰,只能通过柳韶言。
而她每次对上柳韶言,只有受气的份。
韶声:“我想请方公,再像上回一般,帮我一次。我知你与何公相熟,便想托你邀他来一叙。”
那她这次若想再见何公,便有了现成的路。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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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了,上回的书本是得了方杰的人,才送给了何公。
她不给紫瑛告罪的时间,直接接着上句的责骂问:“方公知你是我的侍女,怎的就帮你了?我与他并无。”
镯的价值不菲,也与柳韶言清冷端雅的气质相符。
方杰与自己的集,只有柳韶言。
是韶声某年生辰收到的礼,她觉得自己不上,又心疼东西贵重,故而从未佩过。
虽说极为不愿,但韶声知,她必须这么。
“这样。”韶声撑着,左思右想,也不明白方杰为何突然如此。
如今也只能忍痛转送了。
“当然。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成人之罢了。”
方杰来时,韶言寒暄了几句,便留韶声与他单独谈。
榕树旁是一条脏渠,何宅的大门就开在渠之后。
于是,两妹便达成了约定,顺利找来了方杰。
“举手之劳。”
她得了方杰给的地址,派人打听过,确定何泽生确实在,便亲了。
何泽生的确是很清贫的。
韶声得了韶言的允诺,心中踏实许多,她既不愿告诉韶言前因后果,也因自己的喜恶,不愿和韶言多待。
紫瑛乐得不用请罪,便也借着回答韶声混过去:“我也不知。或许是理亏?他那小厮撞到我后,十分歉疚地引我去方公,说是他们的不对,要向我赔罪。方公见到我,也极为,问了我来由,便帮忙张罗着去找何公,连拒绝都不容我拒绝。”
“多谢方公!”韶声忙不迭地谢。
方杰:“柳二小怎么突然问及此事?”
“她可真是有无珠。那何泽生哪有国监的资格,不过是死乞白赖留在京城打秋风的破落,骗她还真信了。我们要不要……?”
至于韶声缘何要找方杰,她问也不问一句。
韶言以音韵闻名京中,关系亲密的友人,大多以撷音的号唤她。
问到了想问的,韶声也不好在韶言多留,没过多久便告辞了。
韶声小心翼翼地开:“请问方公,是否还记得不久前,你曾帮过我的婢女一个忙?”
方杰本不需要为了替柳韶言气,找自己寻仇。
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地问韶言,为什么不追问。
留方杰与韶言相对而坐。
她也不知柳韶言会如何反应,但使了贵重的礼,毕竟更有保障,总不至于吃一趟闭门羹。
“二太客气了。”韶言收了韶声的礼,“我们同为柳家姊妹,哪有不互相扶持的理。这几日我问问方公,若是他时间合适,我便起个集,叫与他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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