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柚特意起得比平时更早，她想这个时候凌朝通常还没起床，那她是不是可以以时间来不及为由自己先去上学。
但凌朝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云柚洗漱好下楼时，凌朝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看到她，甚至还对她笑了笑，温和地说：“来吃早餐。”
因为平时时间紧促，云柚一般是下了早自习后去学校食堂吃。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告诉自己这样也挺好的，起床就能吃早餐，还不用一大早挤公交，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走到餐桌前坐下，因为太早，薛蓝甚至都还没起床，餐桌上只有她跟凌朝两个人。
不知为什么，云柚竟觉得这种情况似乎更加自在，毕竟这样她不用担心凌朝又在桌下搞些什么小动作而被薛蓝发现。
她跟凌朝一起吃完了早餐，然后跟凌朝一起坐上了车。
她不知道司机会先送谁，也没问，但看这个路线，应该是凌朝跟他说了先送她。
凌朝仍然让她坐在他身边，还是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别的过分的动作。
云柚感觉得出，他今天似乎心情还不错。
阴晴不定的神经病——她在心里暗骂。
云柚一路都在担心如果被同学看到她从豪车上下来她要怎么解释，昨晚就已经有人发信息问她昨天那个来接她的帅哥是谁。
她只说是认识的人，随便糊弄了过去。
但时间一长，就不好解释了。
她心里装着事，车子路过公交车站时，她自然也没看到公交站牌处站着的储深。
但凌朝看到了。
傻小子还背着书包站在那里苦苦等着一个根本不会再出现在那里的人。
凌朝嘲讽地冷哼一声，收回目光，转头看了一眼云柚，见后者完全没有要注意窗外的意思，这才满意地转过头。
虽然人现在就坐在他身边，但他握着云柚的手仍然慢慢收紧了几分。
云柚有些疑惑地朝他看过去，他笑了笑，温柔地将她鬓角的发丝撩至耳后：“晚上放学来接你。”
昨天答应他的事情里面可没有这一条！
云柚已经无力争辩，但仍做最后的挣扎：“我可以自己回去。”
“谁知道你又会跟谁一起走？”
云柚猛然提高了音量：“我说了我们只是普通同学，你还要限制我的交友自由吗？”
凌朝只是沉静地望着她，她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司机。
凌朝的手抚摸上她的脖子，是一个极具占有意味的姿势。他的手掌宽大，而她的脖颈纤细，好像一掌就能被他掌控。
她不知道，不仅仅是交友自由，如果可以，凌朝甚至想将她囚禁在身边，再也不离开他半步，那双漂亮的眼睛，永远只能看着他才好。
云柚知道跟他说这些等于无用功，叹了口气，转头不再看他，只是颇有小脾气地将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
凌朝看了一眼自己落空的手掌，有时候他发现其实在他跟云柚的这段关系中，云柚才是那个掌控者。
她什么都懂。
她分明知道自己在他这里的特别，她也知道如何利用凌朝默许给她的特权，知道自己可以闹一闹小脾气，知道得寸进尺，也知道见好就收。
凌朝捏了捏她的耳垂，最终妥协：“你自己回来，但不要跟那个人一起。”
云柚知道这已经是他让步的极限，虽然她还是很不满意。
凌朝重新握住她的手，她没有再抽回来。
-
今天储深又迟到了。
下早自习，云柚去饮水机处打水，储深高高大大的身影出现在身旁。
经过早晨那样一闹，云柚心情不怎么好，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对储深笑了笑：“今天又睡过头啦？”
储深沉默了几秒，“嗯”了一声：“你今天没搭公车来？”
云柚点了点头：“嗯，有人送我。”
“哦。”储深藏不住心思，语气难掩失落。
但在这短短几秒，云柚想明白了过来。
如果储深真的是睡过头了，那他怎么能肯定她不是早在他赶到公交站前就已经上了公交，而笃定她是根本没坐公交车呢？
他在等自己。
水杯里的水刚好接满。
云柚松了开关，拧紧了瓶盖，抬头看着储深，认真说道：“以后我都不坐公交车了。”
储深愕然，还没反应过来，云柚已经率先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样也好，如果不是凌朝，云柚也不会意识到储深对她的意思，正好可以借此让他及时止损。
她并不是完全被凌朝掌控着的。
她这样自欺欺人着，以让自己的心里畅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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