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桓几乎在瞬间便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东西,出于害怕他把她猛力拽了回来,用腿压住她的膝盖,他双唇贴着她的脸边蹭边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宝宝,我错了。”
她漠然:“我要洗澡睡觉。”
“亲亲我再去吧。”他知道今晚一起睡可能没戏了。
迟樱敷衍地在他脸颊浅浅吻了一下,甚至嘴唇都没完全覆上去。
完了。
她以前从来没这样过,这世她从不和他吵闹,也不搞冷战,两人几乎没有任何冲突矛盾,所以聂桓不经意间放松了警惕,认为他们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他好怕她已经腻了。
不对,不对不对。
她爱他的,他们一直都很好,只不过他不小心把她惹生气了,多哄哄就是。
十点来钟聂桓魂不守舍地走到她房间门前,发现她把门锁了,他脑子有股冲动想把门用斧子还是什么东西给劈开,他想进去,他想摸摸她,抱抱她,闻一闻她的味道,在她耳边说个几百遍的我爱你。
哪怕他的爱并不和光明沾上一点边。
他心里很慌,他知道她可以给他一切,也能在眨眼间就拿走所有。他能在世间百态里游刃有余,却唯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手足无措,像个被抢走玩具就会歇斯底里哭闹的幼儿。
很久很久前,她就已经成为他生存发展的根基。他学会狡诈、算计、利用,与他人斗争抢夺资源,不断地往上爬,一路走来啖足了无数对手的血,踩倒了许许多多的人。
他精心地得到她,揣在怀里捧在手心宠得不得了,而她只要懒得活了就随心所欲地离开世界,抹杀并否定他所有的努力,使他除了死皮赖脸地跟随她一起死外别无选择。
最终聂桓坐在她房门前,安静地守到凌晨,月亮在缓缓褪色。
他听见门锁开的声音,头发有些许凌乱的女孩穿着睡裙光脚站在门口,曜石般的眸里浮动着失眠的烦躁,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屋里拽。
聂桓感到脖子一紧,听见她那因在床上辗转多次而变得如沙瓤甜瓜的嗓音。
“去床上躺着给我搭腿。”
他便起身把她打横抱起来,一扫方才丧家犬似的颓丧,到床上急不可耐地吻她。
谢天谢地,她没了他会睡不习惯。
“没睡着都是你的错。”她咬了口他的肩。
聂桓珍爱地拥着她轻声说:“是你把门锁了……”
“你就不会把门砸开吗?”她嗔怪道。
他叹了口气:“我怕吵到你。”
……
聂桓十分关注迟樱的身体健康状况,会定期带她做全套体检,并且他会把体检单各项指标数据牢记于心并据此为她调整营养,制定运动目标。
可以说他把她养的很好,迟樱这八年从来没有得过病,也没吃过一片药。她自己也感觉自己身子的状态确实比前两世要好的多,而且头发更柔亮,皮肤更好。
但是她并不是被聂桓过分苛刻地监督着管束着,他所做的一切常常是不易被察觉、自然而然的。
比如他做菜给她吃,她从来没有产生把里面任何食材挑出去的想法,因为每道都完美符合她的口味。
而且他喜欢打扮她,他给她买的衣服首饰鞋子多到他两个衣帽间都装不下,各种风格各种款式都有。出门玩的时候他也会亲自给她化些淡妆,为她梳好看的发型。
迟樱的指甲也是他修的,圆润美观,但他明确告诉她不准涂指甲油,哪怕水性的也不行,实在想弄最多可以买穿戴甲来玩一玩。
如果聂诚问他零用钱用在哪里,他肯定把迟樱抱起来给他看。
他心里会说,看,我老婆,漂亮吧,但是是我一个人的。
他有一书柜的相集,里面全是迟樱的照片,这次是光明正大的拍了,所以有机会精心设计角度构图,让她在每一张都美得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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