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凉风习习，罗晴神清气地摇曳着裙摆走了。方才话一落，她便见罗婉茵端着的茶盏撒些许茶来，可见那女人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老人家晚年喜静，又极园艺，赫连武特地辟一大块地供母亲施展手。

十六公主言，却被她拿小手轻轻捂住了嘴，“娘，我不介意。我懂您的委屈和不由己，旁人再多的闲话听听就好，要是真受了那些闲言碎语的影响，我们岂不是更成了险恶之人嘴里的笑话？”

一个婆从外领着个小姑娘门，十六公主在镜中瞧见了那抹日思夜想的影，激动地快步奔来。

十六公主俯抱住自己的宝贝女儿，灿笑着宽婆，“嬷嬷放宽心，我自己的我省得，只是快走了几步而已，不碍事儿。”

这孩……十六公主拍拍肚，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罗晴在罗婉茵吃了瘪，气得拂袖离去，她跨过门栏，迎着外清亮的月光侧对罗婉茵挑衅：“说的这些是没有错，但时移势易，保不准那群老不死的得了嫡一兴，寻个名留十六公主，盼着再帮赫连一族添丁呢。”

“娘！”柳真真扔了汤婆，虚虚环上娘亲的腰，稚的脸颊贴着隆起的肚，“我好想你！”

仅这一句话就叫十六公主红了眶，她捞起柳真真的脸，柔吻落至女儿的面颊，泣声：“我的好真真，是娘对不住你！”

赫连氏族求要十六公主，王妃面上装作多有难，背地里却派人着老们来接人。

“那也不可大意！”老婆不赞同地嗔怒，很快又散了恼意笑得和善：“你们娘俩儿先聊着，小厨房晨起就炖上的鲜笋骨汤，我端两碗过来给你们尝尝鲜。”

有了老夫人心地调养与呵护，她这胎怀得甚是轻松，连害喜都不曾有过，每天要的仅是吃好喝好睡饱，调养好等待临盆。

柳真真伸手贴地拭去十六公主落粉腮的泪滴，勾着笑安：“娘，我在王府过得好着呢，您不用担心我。”她垂眸看向母亲的肚，岔开话：“再过几个月，真儿是不是又要当了？”

老夫人的院在赫连府东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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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公主一时无言，不知如何跟女儿解释这个孩的由来。

“真儿如此懂事，”十六公主轻颤着手将女儿纳怀里，“叫娘自愧不如。”

不大的厅房被收拾得温馨整洁，几矮几上放置的青釉薄胎瓶里着开得正盛的月季，平添几分闹。屋所有的座椅全被垫上垫靠，显然是为了方便十六公主的日常生活。

因此，十六公主是谢赫连武救自己于火的，委于他也权当报了恩，但真的闹了个小生命，却并不在她的计划之，毕竟允诺是一回事，践约又是另一回事。

十六公主穿着老夫人重金请来的制衣师傅给她裁剪的新衣，对着铜镜簪上缀南海珍珠的银簪。

虽值初秋，院早已弥漫开若有似无的桂香。十六公主跟在赫连老夫人后被两个年的婆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歇了东边的厢房。

婆们双手叠于腰腹躬退，十六公主放纱帘，恹恹地躲狭小的床榻。一室静谧里，她伸手轻笼肚，尤不敢相信自己又怀了。

对于肚里的孩，十六公主抗拒多过期待，名不正言不顺地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她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和赫连武的关系呢？

“哎呦，我的公主哎，您可得仔细了您这，若是有个万一您让我如何跟老夫人代？”

似乎三言两语说不清那复杂的，却也绝不是简单的与不能涵盖的了的。

十六公主拉着柳真真坐上榻，递了个汤婆给她和冰凉的小手，一双剪秋瞳一措不措地盯着女儿细瞧。

罗婉茵不急不缓地伸了着红玛瑙珠串的手拿茶盏喝茶，“左右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我又有什么好急的？”

荣安王沉迷丹药，王府生息统统握在正妻手里。她本就对半路杀来的十六公主怀有敌意，等王爷不问世事之后，愈发变本加厉地给十六公主难堪。

倒是柳真真一把话说开了，”我知娘怀的是赫连夫的孩，接我来的?都跟我说明白了。”

十六公主怀有五个多月之后便迎来了在北州的第五个新年。

柳真真像只小青蛙一样趴在十六公主前安，指腹揩去她角的汽，“娘不准哭鼻哦！”

“倒是你！”罗婉茵瞬时怒目喝：“赶找大夫瞧瞧多开几贴药方，省得别人背地里嘲笑我们罗家净养一群生不孩的没用女人！”

她得意地勾起的狠笑，只要抓着了罗婉茵的肋，至少在扳倒十六公主这件事上，她多了个帮手。

扪心自问，她赫连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