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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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佳兮怔了几秒，继而平静地“嗯”了一声。

“我表妹遇到困难，来找我帮忙，一起吃了个饭。”谭佳兮一边换掉厚重的外，一边面不改地说着实话，“怎么了？”

“谭佳兮，我能捧你上天，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沈延北再也压制不住心的憋闷和愤怒，心一边鄙夷自己的失态，一边为自己发来而痛快——他哪次分手这么场面难堪过？他从来不屑于为难自己的旧人。

她未说只言片语，仅一个简单的音节，便令他本就摇摇坠的镇静溃不成军。

雪越越大，她一边胡思想一边步行回到家，电梯时已经冻得鼻尖发红，

“好啊，很好。你终于说心里话了对不对？”谭佳兮冷笑一声，换上一双柔的拖鞋懒懒地踢踏着走近他，“反正我就是你手里的玩，你开心了就哄着，不兴了就随手一丢，末了还要把我一脚踩到泥里，全凭你心，对吗？”

谭佳兮亦不多言，径直推门离开。

这个世界本不会在意你是不是独立爬上去的，大分况人都是唯结果论的，’弱者‘无论独立不独立，都一样被看不起。你已经不如别人了，若想要省一些不必要的无用功，就得学会借力打力。”

搓了搓僵的手指，她掏钥匙开门，又摸索着打开灯，一秒便猝不及防地被沙发上的影吓了一。

“别人为什么帮你？就因为你跟他了吗？你主动脱掉衣服的那一刻已经在他心里标好了价码，多一分就算浪费。男人为什么要你呢？因为你漂亮，因为你优秀？不，不是的，漂亮和优秀或许会为你带来更多引力，但这世上永远存在更优秀更更有趣的女人，你主动把自己放在这样一个赛上就是以卵击石，因为你还远远达不到韩峥那个圈里的平均准，不过是个送上门的新鲜玩意儿罢了。别什么女人的梦了，普通人哪有那个本事，你以为一事无成的人都是因为没有努力奋斗？幸存者偏差罢了，小心血打多了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狠话撂习惯了就当成真的。”谭佳兮说着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将谭琳琳了的菜一盘一盘摆了上来，她却无动于衷，显然没了胃。

“你……怎么……”谭佳兮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惊惶未定地着，“怎么不开灯？”

她不喜谭琳琳，总觉她这偏激的格就像随时会引燃的火绳一样危险，比王晓静那市井小民的蠢还要麻烦，但偏偏总是忍不住心——谭琳琳的外表太像她了，总令她忍不住去想，若是自己在这个年纪能有人帮帮她，是不是她的人生就会是另外一番光景。

他已经在她的家里等了一整晚，也反反复复想了一整晚，却怎么都想不通她有什么理跟其他男人约会——他什么都能给她，金钱、、尊严、特权，一个女人所渴求的东西还能有些什么？每每她开想要什么，他何时说过一个“不行”？

可她没有。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这句话在他徘徊了整晚，真正说时竟然依旧带着一烈的酸涩直冲鼻腔，令他瞬间后悔地想收回这句话——换作其他女人，他或许本不会在意这些，横竖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忠贞不二的人，大家彼此谅，能寻到乐便好，但谭佳兮不行，她哪怕有半儿不真他都难以忍受。

“你是不是等我说这句话很久了？”沈延北本想直接离开，他何时这样拖泥带过？可想归想，却动弹不得，仍像期待些什么似的继续开了，他迫切地想看她难过，想听她质问，想等她解释。

沈延北被她的冷嘲讽刺得呼都难以顺畅，蓦地想起自己上午还在为寻到一粒平安扣而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献宝似的想来找她——他对女人何时用心至此，竟被她看作平常的寻作乐。

“可韩峥从来没想过真心帮我。”谭琳琳每每提起这个名字都一阵嘴颤抖。

谭琳琳一言不发地盯着桌上的卡，脊背僵直，面如死灰。

“幻想双一张男人就听你的话，努力自我提升就能把对手都踩在脚，这梦多了不利于心健康，”谭佳兮起走到她旁边，随便丢给她一张卡，“说归说，其实我过得也没你想得那么好，只是我承担得起糟糕的结果罢了。”

“你去哪里了？”沈延北面目冷，嗓音低沉肃然，毫无波澜却使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