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虽说如此，可大姑娘仍旧是良善，甚至被国公爷养得有些天真憨，待谁都毫无防备。

待桑枝喊了人将地上的桑柔拖去，回过才见阿芙倚靠在雕围屏上，窗外的光直直的照在了她的脸上，卷翘的睫缓缓开阖，那双桃目迷离。

“我这般名声，嫁谁都落不着好，若他愿意娶我，我就嫁他。”

“其实，桑柔所言虽有些夸大其词，但，并非空来风，姑娘还是推了这桩婚事吧。”

那声音扭曲变形，彻底听不她以往刻意拿腔作调的温柔小意，可惜只嚷了这一声，一旁的桑枝已经麻利的扯了她上的衣裙堵了她的嘴，又踩了一脚她的手指，堪堪将她摁在地上。

桑柔吃了痛，骤然回神面惊恐，手脚并用得往外爬，一边爬一边张大了嘴吼叫：“大姑娘成了恶鬼！救命啊恶鬼吃人了！”

自前些年国公爷去了以后，大姑娘便大变，因着那件事，外什么糟污话都姑娘上倒，更是越发不门，明明生得艳，却整日装扮得灰扑扑的，一活气也无。

虽说已是证据确凿，可桑柔好歹跟了姑娘十年，听她多说一句也不肯，说打死便打死了。

由始至终阿芙则如同没了骨一般，慵懒的靠在一旁，面无表的看着前这闹剧。

可无论她怎么哭嚎，却不得阿芙半回应，试探着抬往上看时，却吓得魂飞魄散。

饶有兴趣的将这钗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

可从前些日起，姑娘便日日受梦魇所苦，好几回夜里惊叫着醒来，最近倒是不再梦了，却仿佛变了个人一般，总莫名其妙的哭，一刻又偷偷的笑，忒瘆人。

桑柔整个人仿如失了骨一般在地，望着阿芙目光溃散，中喃喃：“有鬼，大姑娘让恶鬼夺了！”

阿芙蹲帮她捡开挡着的发丝，角勾起一个温温柔柔的笑，说来的话却让桑柔恨不得就这么死了才好。

先是对阿芙行了礼，才说：“婢见二姑娘过这钗。”

莫说桑柔，连桑枝自己都有些胆怯，若不是夺舍，好端端一个人，行为举止怎么会同以往大相径。

想起那个人，阿芙垂眸望着自己的双手，粲然一笑，意外的温柔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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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枝冷瞧着，大姑娘虽然变了不少，行事却越发的有章法了，姑娘找上自己时她都吓了一，整个芙蕖院里，最得姑娘心的便是大丫桑柔，可这桑柔竟是二房的线。

阿芙早在不知何时已收起了笑意，她逆光而站，泪模糊间越发看不清楚模样，只那双睛破开迷雾直勾勾的看着她，里翻涌着恶意，如同地狱挣扎的恶鬼。

桑柔闻言便惊恐大叫起来，膝行几步拉着阿芙的裙角不住哀求：“姑娘饶命啊，婢什么都没过！都是二太太我的！”

摆，一面对阿芙陪着笑脸。

阿芙不去看她，踢开她挡在面前的，要往姜氏的院去。

看着看着，阿芙便捂着笑了声，朝外喊了声桑枝，一个团团脸着绛盘扣对襟比甲的小丫探走了来。

大夫人病重，中馈落在二夫人手里，大姑娘又立不起来，整个大房的日都不好过。

单她自己陪着姑娘去老太太院时，二房三房几个姑娘明里暗里都挤兑姑娘好几回了，也不见她有何作为，只回了芙蕖院哭个不停，跟个面团儿似的，随人圆搓扁。

阿芙拽着那枚金钗“咯咯咯”的笑了声，自己原是被这般愚蠢的计谋毁了一生。

一杀。

桑柔被五大绑，像条虫似的在绒毯上蠕动着，堵着嘴齿不清的呜呜着。

阿芙一挑眉，笑：“桑柔，你可要讲实话，莫不是你盗了二妹妹的钗？否则在你我边伺候的这些年，不论是赏的银还是例银可都够不上这钗的猫石。”

“这是婢前些日自个儿去金店打的。”

也变得不亲近人，总躲在角落里用森森的目光，窥视着外行走伺候的丫。

桑柔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双膝跪地不住的求饶，竹筒倒豆般将二房三房的计策倒了个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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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是鬼，从阿鼻地狱里带着滔天恨意，爬回来生吃了你们的恶鬼。”

桑枝看着被拖远了的桑柔，不寒而栗，想了想又撑着一气，对阿芙说。

本是人，赏心悦目的形，却蓦然让人由而外的升起一莫名的恐惧。

“拖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