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合伙人(2/2)

”符黎渐渐心虚了起来。

毕业两年，符黎时而恍惚，觉得自己还在校园。想念他，想回去看看。但老爷爷有太多学生，一届一届离开，又一届一届学，她不过是茫茫草中的一小苗罢了。学生与教师的关系天生无法对等，无法平衡。电梯迅速降，轿厢一侧成透明的，能看见大地迫近，令人产生从空坠落的错觉。她一阵酸，忽而心间又掠过一丝好奇。同样作为师生，在小叶的中，她又是什么模样？

李争青十分健谈，又说了一些话，譬如“我们的编辑都要跑在前面”“负责一本书从生到成”之类。期间有几个宏大的词汇，诸如“解构”、“系”、“去中心化”，令人到遥不可及。

符黎只是随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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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并不在乎工资多少，只是依照脑面试的一般程询问。若想追求薪，倒不如选择互联网公司。比起金钱，她更在乎工作的价值。

“周……”她略一犹豫，“周二吧。”

“……对，你说的没错。但是在商业上是另一状态。”

接着，李争青询问她对编辑工作有多少把握。符黎的回答和两天前一样，这是独属于她的一技之。

他耸耸肩，等待她最后一个问题。

“A牌百科全书你知吧，我们的目标是更本土化，更多样，更生动。不只是知识，还得有别的，范围要广要大。历史那书卖得很好，非常奇怪，后来发现是因为我们的审轻轻松松符合了市场需求。”李争青用手比两个度，“我们的审在这儿，而市场的审才到这儿。”

她也不了什么，因为汉字正在来回走动。整个房间皆是游玩场地，它们排着整齐的队列，行得有条不紊。很多方块。一望去，所有字先从正方形开始变得清晰。忽然，她明白了那本书难以阅读的原因：他们意图模仿外国杂志的排版风格，但横平竖直的汉字并不适合被切割成碎片。

“目前嘛，女多男少。包括我去其他版社，来接待的来办事的全都是女孩。奇怪的，这个行业里就是女孩多，不知为什么，难男的都不看书吗？”

“嗯。我们以后书就以那为标准，主要‘100个’系列，打造新的百科全书式的品牌。”李争青并不与她对视，而是看向办公室大的落地窗。她盯着这个男人的侧面，觉前有许多汉字在排队前行，一会向左，一会往右，像广场上游行的鼓乐队。

“我们后来过一两针对儿童的，可惜都不成功。”他指指桌角的书堆。

“可是，我觉得完成了就已经成功了。”

“我可以问一薪资吗？”

这时，主编旋转了座椅，正对着她。“之前我们有个男孩，非常好，是个直男，就不太知怎么和女生。我们去爬山的时候也只有我俩一起走，后来他就离职了。其实我本来想招男孩，但是没办法，来应聘的没有。”

“那请问您这边员工的别比例怎么样呢。”

“我近年来也非常注意语言的涵以及外延。比如我和别人讨论问题的时候，我会先确定我们说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东西。这样好的。”主编依旧望着落地窗，随即看看手表。符黎也顺势看见了，仅一就知价格不菲。

“然后，现在还有叁个问题的时间，你可以自由提问。”

李争青一只手摸着：“看了，写得不错。嗯。”

“……好。”她缓缓地问，“请问您有看我的笔试作业吗。”

“哦，当然，”李争青作思考状，“行第一年，你大概能拿到不错的月薪，但需要加上绩效、提成和奖金。那么你会问绩效是怎么来的呢？最主要是靠选题，不过主要的选题还是得我来把控。”

“谢你今天的时间。”临走前，李争青说。她随手关了办公室门，心想它的隔音效果一定很好。

接来要的事不多，唯有等待。主编个不，看上去不过四十岁左右，是个导师式的男人。中间有些话语符黎没听去，只觉他滔滔不绝，洋溢，似乎与未来规划和理想有关。电梯里，她想起大学时的论文导师，一位来自城的老教授，学识渊博，虚怀若谷。他关注学生的想法，说话常常以“这个问题我不敢说我有研究很，但我觉得……”开，还请大家喝咖啡。

“好了，如果没问题就先这样。最后问一你最快什么时候能到岗？”

空气凝滞了十几秒，符黎意识到他已经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