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上?被谁?还是什么?」
「……无论哪件事,你们聊聊,好不好?」面对这样的知臣,晓一向朗的嗓音难得染上忧伤。「毕竟你──」
才要开工就了状况。首先是小目一大早再三保证有充电的单相机,在向亮换了颗电池后立刻復活。一路被耻笑的小目到了工地后迫不及待地再打开相机发现,又黑屏了。
「别查了,羊羊。」知臣摆了摆手。
知臣吃早餐的动作瞬间停顿。却只是那么难以察觉的一秒。
「我们开始吧。」
「他没找你问?」知臣闻言没太大反应,极其自然的回话。
离开台湾当天收到的简讯知臣一直还留着。
房陷了沉默。或许两人还有说话,但隔着门板听不清楚。向亮在小目折返跑回来朝他哭么前轻手轻脚地迈开步伐。
从住的民宿到田野地不过十五分鐘的上坡路程,不可能将电池耗尽。然而无论萱跟小目怎么换电池,萤幕就是绝望的全黑。
靠着门板,向亮没有立刻跟着小目离去;心急的小目竟也没发现向亮停驻在客房门。
严格来说他并没有要偷听的意思。
视讯上的人影视线飘动,似乎是想伸手拿手机查单字。
向也被盯上,老才如此牺牲。」知臣哀怨至极。他何尝不想大喝茶吃便当?得装得一副淑女样,前还要两团死人的布,连坑去动土都不方便。「臭老闆,可恶,气死我。」
「没办法了吗。」
快速清空向亮的心早餐,知臣咳了几声,接着转成和晓如一辙的优女嗓,掛起笑容。
「少来了,臣臣,你难不了解向向?」晓悄声说。「他只想听你说。毕业后我们几乎没有联络。」
「太多事了,我不确定你在说哪一件。」
但也就只是留着。
「当年的事呢?」晓突然压低嗓。「你终于回来了,不如跟向向好好谈一谈?」
知臣说的是「命被盯上」。如此中二的台词却说的过份认真。日文文法可以省略主词真是件麻烦事。谁盯上了知臣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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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ochi?」
「会不会是有手挡在镜前面啊?啊哈哈开玩笑的──」
偏偏一切并不顺利。
老闆远眺晨曦略呈剪影状的山脉,黑圈的严重程度有增无减,看来又是喝了个通宵。向亮瞧见萱偷偷拿土帖中的票去对老闆熊猫的顏,打算稍后再私问她今天的号。用号纪录老闆熬夜严重程度是助理们的小乐趣之一。
日文的inochi,汉字写命,命之意。
空气透明到闪闪发亮,几乎无风。据报导,昨日夜颱风已经形成,海面上的暴风雨饱炙的气不断成、扩大,朝台湾这蕞尔之地缓步前。由预估路径来看,东首当其衝,他们的田野工作早晚会因风雨暂停,有了时间上的压力。
「没什么好谈的,羊羊。」知臣当机立断遮住晓之后的任何话语。「别担心,没事的。都过去了。」
「いの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