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番外五彼无此有（4）(6/6)

底。

已至夜，许多窗的灯都熄灭了，楼底未被路灯照亮的树丛里漆黑一片，好像能藏数不清的污秽。

“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这样黑暗的地方，比如大桥底、远的海，还有其他能淹没我、置我于死地的东西，因为我喜了一个不该喜的人。”

“我想知我死后会不会有人猜测我自杀的原因，如果猜到了，会不会有人理解我。其实，我没那么绝望。我虽然后悔过生，却不向往死亡，我不过是想求证一个问题。”

她转过，无比眷恋地注视边之人。

她想求证一个问题，想听见有人发自真心地为她的生命叹惋，并告诉她为此而亡是值得，并不轻率。

这个行动始终没有变成现实，也不会有人告诉她该怎么。

慢慢的，这变成了她留给自己的问题。

生活促她学习，学习让她窥见自己的无知，激发她对求知的念，让她忙得忘记自己亲手背在上的、变成锁链的执念。

“可是，我的人生不能只用来求证这么一个问题。”她如是说，“太亏了。”

如今，她更想知，她以后经历的人生是否彩，有没有辜负自己。

“我希望我和你最后都能死在光。”

所以，准备好迎接明天的太吧。在各自活着的日里，以自己的名义，将功利心和理想都说给对方听。

“我会非常想你，但这无法阻止我们独。我相信，我们会去寻找对方，不是因为负担，是因为想念。”许一零轻轻碰面前充满恳切的睛，“担心什么？又不是永别。我就说这些，之后，我要走我自己的路了。或者，你也可以把这些话看作是我逃避的借，等我哪天哭着来找你说些别的，不等也行。”

“……嗯。”许穆玖眶微，扭过脸小声嘟哝，“你的话里，全是纰漏，很烦，可我……”

“是要继续反驳我吗？”

“……”

无论是“不了”还是“算了”，他都没再说，只是摇了摇。

到最后，月亮还是没有现。

许穆玖心里一阵失落。

月亮本来就是锦上添，而自己能跟想见的人见一面，它就不算重要了。

但是见面之后的场景不如自己预想的那么和睦，这才慢慢开始盼着月亮至少能现，聊以藉。

他开始想象自己的新生活，开始为以后可能层不穷的矛盾而烦恼，为了更好地转移注意力。他开始思考“迫自己究竟算被迫还是自愿”这样的问题。

离开天台前，他叫住走在前面的许一零，问：

“你说，我们会不会在未来某一天，就不喜对方了？”

许一零静默了几秒，随后答：

“如果那是遵循心的局面，也不算遗憾。”

“你明明比我更容易想得开。”

“不是我想得开，是我不担心自己会因为这事就再也见不着你，”许一零平静地微笑，“……哥，如果你想见爸妈的话，就去林城看看吧，他们也想见你。”

回家吧。

林城、益城、安城、鹤城……无论那里是否有人等你，只要是你愿意接受的，哪里都可以被称为“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