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暂时分别的这段时间,我自己思考了很多事。”许一零开。
“什……么?”
“我曾经、很很一段时间都以为,伴侣就是一辈的归,还因为这个归可能遭到变故患得患失,所以我总是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准备好一切,准备好心,换戒指,对彼此宣誓,去完成一个象征婚姻的仪式,拥有对方的期‘卖契’,直至死亡把我们分开。可是你看……”许一零将他们相扣的手举到许穆玖的前,“你看,就算是关系这么亲近,就算十指相扣,我们也依然是分明的,从来都是两个人,自生到死,到死后,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一直这样。”
“我们有自己的主轴,就应该有合乎心意的属于自己的行动轨迹,谁都不该成为谁的陪衬、附庸。我不该调你是我的所有,你也不需要契约证明把我绑在你边。”
“接来,我们大可以制定新的旅游计划、升级设备、学习技能、迎接一个工作阶段……我们能的事有那么多,能拥有的份也有那么多,不是只有某人的妻、丈夫这么单一的选择,不该总是困在一段关系里,不是吗?”
许一零放开了许穆玖的手,挥舞着她自己的双臂,神采奕奕地描述着她的看法,语气渐趋激昂。
许穆玖觉得自己似乎从没见到这样的许一零,在他看来,对方的此刻的绪简直兴奋到了异常的程度,若悬河。她把他曾经重视过的许多东西一一否决,而他只能站在一旁,完全不上嘴。
有一瞬间,他觉得面前的许一零好像没有那么引他了,可他应该为她到兴,所以他尽量舒展眉对她微笑。
不由衷的微笑让他到吃力,很快便被他敛住。他开始转念,迫切地希望许一零那番话是在故作醒悟。
这一次,他的表现倒是真,不过
——如果这个念是他毫无依据的猜想,会显得他自作多、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而如果,许一零现在的积极向上真是因为承受不住和他有关的压力、为了理直气壮地躲开他而故意搬来的说辞,那么,他这个始作俑者不也该到难受吗?
因为他的存在逐渐变成许一零无法摆脱的毒藤蔓,所以许一零才会如此辛苦。
他的迫切被吓退,转变成了无所适从。
“对我来说,你先是你自己,然后是我哥哥,最后才是其他。”许一零走到许穆玖面前,认真地对他说。
“我——”许穆玖言又止。
他不否认这一。
可这话说得好像他真的忘了自己是谁似的。
“许穆玖,你没有把我哥杀死,他被我抢到了、这里,”许一零伸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而后又指向许穆玖的,“现在,我把他还给你。我会跟我新认识的朋友介绍你的第一个份。你要去鹤城,我应该……祝你好运。”
“之后呢?你要跟我减少联系吗?”许穆玖直视对方的睛,寻找着,希望其中除了锐意还有其他绪。
“我们终究会分别的,减少联系也是必然,”许一零竭力支撑自己的眉上扬、从而拉扯上、防止它和把覆在球上的泪挤眶。
“总有一天,我们会死,像所有我们认识的人一样,离开你,离开我,即使关系再好也得不到特殊待遇,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学会面对分别。”
许穆玖极力地摇抗拒。
这是投鼠忌。我们不能因为最后一定会结束而杜绝所有开始。
不,这不仅仅是害怕。我们是“不在一起”的两个灵魂,而我不想等到被迫分别的那一天才开始学习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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