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减许多,” 太后握着她的手,一刻不曾松开。提起旧事,语泪先:“当年之事,是我有愧于明家。”
当今皇上祁钰生母恭怀皇后早逝,祁钰六岁起便养在她膝,虽不是她亲生的孩儿,可近二十年来,二人的分丝毫不逊于血脉相连的嫡亲母。
早年间,先皇为磨砺太益,亦恐太少时弱不堪重负,江山后继无人,有意扶持丰王。
却不曾想养虎为患,丰王多年筹谋,一朝发难,竟与太势均力敌。
五年前,夺嫡之争牵涉外朝廷,前朝丰王与时为太的祁钰针锋相对,后丰王生母假借先皇后之死大文章,企图挑拨她与祁钰的母关系。
风雨飘摇时,为太肱骨的太傅明章,首当其冲。
贪污军饷一案,丰王党羽布置及其周密,利用民间群激愤的节,势不可挡。
祁钰可腹背受敌时,只能壮士断腕舍弃明家,打落牙齿和血吞。韬光养晦,以待来日。
明章自祁钰六岁开蒙时,便为其太傅。十数年悉心教导,如兄如父。其人之死,明家之冤,始终是祁钰心血泪。
前的恢弘胜利,哪一步不是血模糊…
“父亲曾说过,当今皇上必是一代圣君明主…明家,为黎民社稷,粉碎骨在所不辞。”
明丹姝亦是同时打量着这位记忆中冠后的刘氏贵妃,如今的六之主…在这五余年间,似乎憔悴了许多。
“万幸皇上并未辜负太傅之心。” 太后轻抚着明丹姝额发,怜不已:“只是委屈了你与继臻。”
“当年,是姨母让徐大人救我与阿臻的吗?” 明丹姝藏于心中多年的疑问。
明家事发时正逢北境战火,先皇为平息议沸腾,只得快刀斩麻。
她与阿臻,当时正在自河外祖家回京的路上,在京皇寺蒙徐家搭救,才躲过一劫。
“非也。” 太后叹劫后余生,“明家案封卷落定数月后,徐泓才将你弟二人幸免于难的消息告知皇上。”
自那以后,一直以来持中立的徐家,表明了导向东的态度,太与丰王势均力敌的局面被打破,方才逐渐迎来转机。
今朝,与丰王达十年的皇位之争,尘埃落定不过数月,硝烟血气仍依稀可辨…
太后此时想来仍觉心惊,“皇上顾念徐家之功,这才旨立徐方宜为后,徐氏满门加恩。”
“原来如此。” 明丹姝当年不过十二岁,对其中许多事知之不详,如今才亏得一二。
徐家,挽狂澜于既倒时,扶东于大厦之将倾,当之无愧的从龙之功。
“百戏班…是皇上的布置吗?” 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