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迷雾(3/3)

面上的任何人都要厉害，说了很多。孟睿在一旁看着她，任由她说。看她何时说累了，让自己能够清净清净。

只是他没想到白沫是认真的，明明之前都是拿着素描本跟在他后到晃。自从喊了七八糟的话后，整个人都变了。素描本不拿了，改看书；有时也会拿着笔在笔记本上涂涂改改，写些小段。

那年白沫八岁，他十岁。

孟睿意外发现，白沫在文字方面很有天赋，孤儿院的孩没法上学，都是院在院里拿几张桌跟椅，直接跟孩讲起课来。估算起来约莫是小学一二年级的年纪，她已经懂不少词跟字了。

为一个被荼毒已久的读者，白沫从原本无章法的天书到稍微能看的段，再到能够让人想看后续的小故事，这之间不过过了几个月。

孟睿盯着早上白沫给他的纸──皱的，几乎要裂成两半。他看着看着，脑中闪过前些日白沫嚷嚷的作家，突然觉得好像不是办不到。

他们还小，未来存在着许多可能。

跟陈筌佑的对话暂时告一段落。他走到厨房泡了一杯茶，才刚坐白沫就传来讯息，是个志的文档。上面还附了一个笑脸，要他赶把封面生来，需要讨论也完全没问题。

白沫一向，以孟睿看来，甚至能说她无不，心就是一座铜墙铁，好像任何事都影响不了她。再污浊的脏泼过去，都像把小石投湖里，激不起什么波澜。

孟睿盯着那则讯息看了一会儿，回了一个ok后就把聊天关了。

一看到容，孟睿打消睡午觉的念，准备埋首工作。白沫的委託时间比较，盗印风波没有降低她的速度，反而加速完成全文。孟睿打开文档，《失而復得》的字数不多不少，十五来万，word字档算上排版，百来页起。

『我曾预想过很多可能，如果我能与你再次相见，我该对你说些什么。

是笑着朝你挥手，演技超常地向你说声「嗨」；是冷着脸，质问你为何不告而别；是哭红了脸，衝上去一把抱住你。

我想过很多，却没想过如果真能实现，我该如何压躁动的心，还有失而復得的喜悦。

──毕竟人死不能復生。』

他看了前言，想起自己初来乍到，刚见到白沫时的样──简直像个傻。以为自己走火產生幻觉，一惊一乍的。明明兴得心破百；却连上前确认的勇气也没有，经年累月攒的稳重全餵了狗，像木愣在原地，还等白沫开。

当时的茫然、喜悦、恐惧、疑惑还有焦虑全混杂在一片，五味杂陈。后来知这里是平行世界，是真的也是假的，是假的也是真的，心里又突然酸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