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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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我持住了。

“我只要你。”他眶赤红如血，一字一顿：“沈无，你是我的师、知己、亲人、仇人、人。我一生的恨仇，且都寄于你一人之了。你教我如何放？——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会惜命吗？”

我蓦然到从心底升一阵怒火，在重逢后第一次盖过了我对裴追的怜和愧疚。

重临的怪吧。”

事到如今，不用他还我那些法力，我也基本确定了，我就是末日源。

他话语落，我便想起了那七年，我看他失魂落魄、茕茕独行，几乎有一瞬间，我心就要了，几乎就要放弃了。

我发现一件事。虽然裴追一直说着要让我留在他边，但他并没有过多考虑自己的生存，比如当时得知匕首能救我时，他愿意付任何代价，包括生命灵魂。

“待在这里，安心陪我度月。”他势地住我的肩，让我坐：“沈无，哪都别想去。”

我从来相当固执，自视甚，甚至到了刚愎自用的程度，且不论对错，单替我决定，意图掌控我……这一条，我便不可能接受。

当意识到这一时，我心中升起一不好的预。却终究慢了一步。裴追微微抬手，无形屏障升起，笼罩了这个房。

“对不起。”我低声说了这三个字，又说：“忘了我吧。生死天理，本就不该求。”

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死过一次，看起来或许有很多变化，如今大分时候堪称随和顺从，但骨里的东西却一也没变。

我这人其实很古怪，若是生活杂事，让我怎么卑微跪都不在乎，但若是正事，我便成了最的石，宁折不弯的刀。

“裴追，你陷得太了。”我摇：“我不值得。这世上有许多比我更好，更适合你的人。”

裴追低低笑了起来：“莫求？好啊，到最后……又是这三个字——我已求了七年，岂是你说放便放的？”

他只是近乎疯的、执着地想让我活着。

裴追眶血红：“……即使解决末日的方式，可能就是解决你自己？”

“对。”我轻轻地重复：“即使那方法就是解决我自己。”

裴追怔怔地看着我。

“适可而止。”我抬手挡开他握我肩的手，一字一顿：“我不可能任你摆布。也不可能对末日熟视无睹。我会找到解决它的办法。”

我便知，他应该已经查过了。我知裴追的心，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不会放弃救世，甚至阻止我。

然后，我看到一滴泪落了来，过他那颗孤独的泪痣。裴追近乎悲凉地问：“你想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