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2)

她亲昵地挽住胡婉娘的臂弯，“婉娘，我与你一同去。”

胡婉娘懒散摇，不愿多说。

可这样的好日，却换不来胡婉娘的笑脸。

胡婉娘在千万中大，儿时裹的就是最细最的上等松江棉。更别提大后，每月新衣、新面般送晴院。宴上穿过一次的衣裙，必不会再上第二次。

程荀默默想，或许这便是上层人家的生存之。稍微抹不开面的、家世差一些的，不就被远远隔在了人群之外么？看着几个瘦弱小拘谨、落寞的模样，程荀默默垂眸。

程荀心知肚明她的心结，只是冷看着，并不手。可家命都系在她上的丫鬟小厮们却急了，成日里想着法儿地耍宝逗乐。更有甚者，拿着鞭，颜屈膝地凑上去，让主打他一顿以求愤。

此等形，是万万不可能现在胡婉娘上的。

胡婉娘扶着她的手，起走亭台。李三娘睛一转，迈着步追上来。

毕竟，并不是谁家的女儿都能有胡婉娘这般好命。程荀扫了一站到亭边缘的一位小，她衣着华贵鲜亮，可袖却有一圈针线过的痕迹。

光是看看此刻，胡婉娘恹恹坐着，旁这位小说笑逗趣、那位小劝酒送茶。即便端着千金的矜持，可一举一动，不就写着奉承讨好二字么？

或许，只有尚且天真无邪的少女们, 才听不厌有人鹊桥相会的桥段，虔诚地拜那月上双星，祈盼巧心巧手、满姻缘。

——想来，这是位在家中并不受的小，一件衣衫都要先收起量，等大些，再放量继续穿。

程荀只觉得荒唐。

她整日呆坐屋中，不哭不笑，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了。

自从那日意图自尽被程荀拦后，这朵艳丽的儿，彻底凋零在初秋的寒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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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娘年底就要嫁了。或许是即将离家、嫁作他人妇，她成熟许多，并不见从前与胡婉娘争锋相对的模样。

——程荀原是这么想的。

见李三娘有追问之意，程荀乖觉地上前问：“姑娘，可要去更衣？”

“婉娘，这几日你怎么老是没打采的？”人群中，李三娘拉着胡婉娘的手，关切问。

话外, 弦外之音、机锋不断。

她随着胡婉娘去了隔院里的厢房。此位置稍偏，鲜有人往，周遭顿时安静来。说是更衣，可彼此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找个由避避人罢了。

只是，从小在金屋玉堂里大的女，又有几个是真的天真无邪呢？